肋骨战队 木樨&隐尘

*关于交往的事情

*私设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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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气息拂在面上,两片软肉贴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却灼得人面红耳赤。

隐尘一时懵了。抵在椅背的五根指头摁得死紧,指尖发白。

对方轻叹一声,把压着隐尘后脑的手收回来。

“本来还想浪漫一点的。”男人试图用空出来的手掰另一只锁在铁块上的手。

敌营相救牢笼求婚,这气氛场景就差个一吻定情私许终身,但这个吻也确实糟心。隐尘她自己就是潜入进来的,角落钻的一身霉味。再说木樨那家伙被关了这么多天,一身血味臭味更是免不了。

罢工的大脑开始运转,隐尘暂时没去追究那个吻,她盯着木樨的眼睛——她头一次发现对方的虹膜似乎是墨绿。她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声带缺水一样干巴巴的,连同挤出的字句也干瘪。

“嗯啊。我当然知道。我在向你、也就是木樨在向隐尘求婚。”

木樨回答的轻巧——避重就轻模糊重点,这种事情他再拿手不过。隐尘当然知道他那个无赖个性。好歹他们同事这么久。但是她现在没心情和木樨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维持表面的淡然就够累了。从求婚开始她心里就有什么压抑的东西跑出来了,自己藏了很久的,绝对绝对不要放出来的家伙伸出了手。隐尘一脚踩上铁椅,双手抵在椅子上自然而然圈着了被镣铐固定在椅子上的木樨。

“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话呢?”

心里想的并非如此。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话呢?”

出口的话背道而驰。

“虚伪无知的蠢货。”

看啊,这就是魔女啊。口里吐出谎言和利剑,右手的刀子不停地淌下鲜血,越是亲近的人越想要伤害,越是珍惜的事物越想要破坏。看啊,这样卑劣的家伙就是你求婚的对象。

了解了这一切你还会许下诺言吗?


“唷——”


牢门口的人声惊得隐尘几乎跳起。这次解救任务本来就是潜入型,身为文职的她是能不和敌人撞上就不撞上,天晓得暴露了她还有没有命回去。至于笼子里的混蛋……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这个脑子关坏了家伙她也不想理了。

“木樨你求好婚了吗?我们要换班了。”

“嗨嗨再给我几分钟哥们——”

“行吧……看在维纳斯的份上。你们亚洲人在这事上可真怂,喜欢的姑娘不敢追,求婚也是含含糊糊。”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意大利男人情话技能点满了,下一个。”

隐尘脑子空了一下。

她看着看守露出的半个金毛脑袋,理智与羞耻的弦同时发出了脆弱的悲鸣。

“你们串通好了?!木樨你和看守关系这么好自己跑出去不会?要我救你什么意思!”

“……那个,我没……”

“哦,美丽的小姐,你的蓝眸如同晴日下的爱琴海。能溺死在你眼眸的男人该是多么幸福啊!要是我破坏了你这样的女士的求婚,让它变得仓促糟糕,我真该下地狱。”

“这种体贴不需要?!”

“滚!那我媳妇儿!”木樨嗷嗷叫着,在椅子上徒劳的扭动。

“我没答应!”

一通混乱后看守的意大利小伙被劝(赶)走了,牢房里又留下隐尘和木樨。

“……我讨厌应付热情的金毛。”隐尘耷拉着肩膀,之前恶意满满的气势消了大半。

“虽然傻了点是个好人。”木樨耸肩。“所以对于求婚魔女的答复是?”

隐尘一噎。这样一搅合,原本想的东西都忘了,一时间居然也没办法拒绝?!可恶这家伙是算计好的吗?

“不回答我就当默认了。”

“……太诈了。”

隐尘闷闷的。木樨用额头抵着魔女的,墨绿的眼睛干干净净。一眼望下去有倾慕有感激有珍惜,唯独缺了所谓的爱。

【他并不爱我。】

隐尘不知怎么产生了这样的直觉。随即她又觉得放松,这样木樨就不会沉溺,也不会被伤害。适当的时候他甚至可以阻止她。说起来爱真的是一件愚蠢的事。你要把伤害自己的权利交给除你之外的人,并为此满心欢喜。

不自觉的笑笑,她自己也这么做过。隐尘尚不是魔女之前,像每个柔软的小姑娘一样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到他人手上。

“没有爱的感情,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现在你说是开玩笑我可以当没发……”

“不是玩笑。”

往常总是笑着的木樨安安静静地看着隐尘,杏眼温柔地、湿润地注视着她,带来被舔舐的错觉。

“没有爱也可以,不曾彼此了解也可以。嘛,隐尘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对你一见钟情的吗?”

不是你说因为胸的么。隐尘心里吐槽。

“第一次看你我就知道,名为魔女的你很难、甚至是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你心里住着不可告人的野兽,它要伤人,你又要压制它。现在你还能压制的住它,但是一年后呢?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隐尘总有力竭的时候,可是那东西不会。”

“……”

“当时我就想,这家伙真适合我啊,我们在一起的话一定不会彼此相爱,又不会伤害他人。”

如果这是一场正常的求婚,说到这里隐尘就该给木樨这混球一巴掌了。可是隐尘不能否认,她心里隐隐生出的赞同表明了一切。于是她沉默下来。

“骂我自私也好,混账也罢。我当时想是不彼此亏欠就好。可是这样真的就能满足了吗?我想了很久。旅行的路上湿地的鸟群起落,金莲花在草原湖上飘摇,这一切足够美了,唯独缺一个人和我一起。”木樨笑起来。“我想要幸福,隐尘也想要幸福,但是凭借我们自己是没有办法的。”

“……我讨厌你这一点。太直白了。”

隐尘咕哝着。却也不再拒绝。她无法明白自己是否有资格去幸福,也不奢望有,只是被温柔注视着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顺便结婚什么的……连交往都没开始谈什么结婚!”

“好好好先交往!”

“你们好了吗?好了的话我就叫人了。”意大利小伙探头。

“行,完事了你叫吧。”

“等等为什么不能直接放我们走?!”

“这是工作嘛……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啊木樨!”

“好!下次见兄弟!还有忍着点,我尽量轻点。”

……

“所以说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

鸡飞狗跳的逃亡里,隐尘瞪着身边的逗比恋人——那个金毛逗比已经被两人合力“撂倒”了,为了他不被上头的人为难。木樨挠挠头。

“我两都喜欢胸大腰细的姑娘!”

“够了!”她是傻了才指望从木樨那得到靠谱的答案。

……

逃出后木樨并没有和隐尘回本部,他转头飞去了意大利说是要参加意大利小哥的婚礼。他们选择在特伦蒂诺-上阿迪杰大区的雪山交换戒指,为此他们提前五天出发预计在第六天的晨曦升起时登顶。

两星期后当木樨风衣裹着西装出现在本部,隐尘去迎接。

“太阳升起的时候山峰上积雪的地方是金色的,背阴的裸露岩石又是深黑色。汉斯裹着蓝色羽绒服单膝跪下,托着盲眼女孩的手说:‘现在的天空是一大朵盛放着的你所钟爱的蓝睡莲,未隐去的星辰是花瓣的点点露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看的日出,但是我们的时间还有这么多,你要找我就陪着你。我来做你的眼睛,不叫你遇见试探,辨清前路的荆棘。但亲爱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代替我的心教我活着吧。它离开我去往你身上了。’

“那场景闪的我眼睛疼,所以婚礼一结束我立马离开那对傻白甜回来了。”

听完后隐尘淡淡说了句:“那你身上可不该沾着石楠花和泥土。”

“……抱歉。”

“没什么。”

隐尘摇摇头,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够稳固,彼此有所隐瞒很正常。刚才她尖锐的态度反倒是自己都吃了一惊。

“我没能参加那场婚礼,我去晚了,只来得及出席葬礼了。”木樨叹口气,他肩膀耷拉下去,像个终日奔波生机的中年人。颓废又无用。

“据说是家族内部的火拼,汉斯和他的未婚妻都没能逃过去。在墓碑前放下白菊的时候我想,其实他们是很好的一对,比我们好得多了,但是为什么死的是他们呢?”

隐尘摸摸木樨的头,给了他一个拥抱。她也分不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感受,只是这样做会稍微好点吧,她想。

“我们也会死的。”木樨收紧手臂勒的隐尘有点痛,她没出声,继续说下去。“但在死之前我们要好好活着,两个人一起。”

“……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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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景球中的魔女—隱塵 搞定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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