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忘不了她。”男人一边说一遍呜咽,眼泪鼻涕糊了那张圆饼似的脸一脸,声音塞满粘稠的鼻音。“她才十二岁,是枝头含苞的花朵里最美的那朵,阳光下对你笑的时候简直像个小天使,冰球场上的动作比晨间的小鹿更敏捷。她勇敢、善良、聪敏,你光看照片就知道她有多美。”

男人说着摸把眼泪,他的伤心不是作假,起码抽光的整包纸巾可以作证。他确实对这个小姑娘用情匪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受够了他的哭诉,数次的拜访后他已经抽光我所有的纸巾存货,我不得不考虑为此再去趟超市。

“先生。”我清清喉咙,打断他的磨磨唧唧,他不得不收起了悲伤。可一旦从那种情绪里脱身他又立马陷入了紧张,这真是个可怜人,他努力试图不吸鼻涕,一边可怜巴巴地用哭肿的豆子眼祈求我。

“我建议您可以换种方式来表达……嗯爱慕?您知道,很多时候有些情感总不适合全然宣泄出来。也许您应该找个更合适的时机,教堂的忏悔室很合适,西区的神父也受人信赖。”我真诚建议。

他结结巴巴:“抱抱歉,我又又又给您造成麻烦了吧?我总是难以克制——”

这次铃声打断了他的哭诉。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暴跳如雷,为了这份不合时宜而来的“工作”。我从未想过拥有两部手机是多便利的事,特别是其中一部正在口袋。

男人识趣提出了告辞,我表达歉意后送他出门。

随即我满脸厌恶再次拿出手机,说真的我受够了。

“喂110么?是的……嗯好……麻烦了。”

放下手机我长呼出一口气:

“该死的恋童癖。”

扫到桌面的信件和报纸我再次皱眉。教堂的案件再一次被翻出来,媒体舆论一团糟,可以预见接下来会更糟。你永远不懂事情为什么总会向更糟的发向发展。

“该死的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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