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 逐光(N白)

*N白向

*剧情向夹杂私货

*透子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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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经过暗之三位一体引导,透子站在本该是敌人的王的房间。

其实透子一直觉得三位一体的行为很奇怪,他们全心全意听命于盖奇斯,但又会做出多余举动。先前先不说,就这次指引她来N的房间也绝不会是盖奇斯要求的。他们全然顺从的同时,又特意带来不确定因素破坏所做的一切,简直好像正面临某种矛盾一样。

透子摇摇头,阻止自己深想下去。

目前首要是打败N,保护精灵和人类的羁绊。

不再纠结于对方的态度,她深吸口气,走入黑洞洞的房门。

……!

透子低呼一声。

怎么说呢,跟想象中有点……好吧是大相径庭。

在门口踟蹰一下,透子脱了鞋,小声说声“打扰了”。

粉白方格墙纸环绕的房间有一种温馨感,她小心翼翼踩在蓝天白云的地毯,右手边的玩具列车在不完整的轨道上来回折返,不同颜色的玩具铁轨色彩鲜艳,透子也确实看到过幼儿园的小孩子们对这类不同拼色的玩具爱不释手。

跨过地上零散的铁轨,透子走向左边,那里是一个儿童室内篮球场,橘色球体安安稳稳摆放正中。透子捡起球,有些掉漆的表面用油性笔写了名字,显然是主人防止别人弄混特意做的标记。

透子:“…哈尔莫尼亚?”

这是N的本名?

算了,到时候直接问他好了。对着篮筐,透子站在三分线处,手腕一翻篮球便在空中滑出弧线穿过篮筐,砸下一辆卡在框口的玩具列车。也许这里的主人平时很少使用篮筐。透子想起雷文市看到的精灵球赛了,当时想着徽章收集差不多就和切莲贝尔去组队参赛,现在等到解决这边的事后,加上N,四个人一起去玩吧。

这么决定后透子突然放松下来,她逐一打量房间里的玩具摆设,叠放轮胎上的滑板、插着飞镖的飞镖盘、几何画作、几箱收纳好的新玩具、头顶盘旋不停的玩具飞机、遍布口袋妖怪抓痕的黄蓝滑板场,都漆成颜色鲜艳的样式,布置得像个孩子的小小游乐场。最后透子坐在滑板场的顶端,不假思索把捡到的糖果塞进嘴里,完全没在乎这是敌人的老巢。

啊,过甜了。

这么想着透子把糖果拨到左脸颊,圆鼓鼓的糖果在左颊撑起鼓包,透子隔了一下又换到右边,像只吃食的导电飞鼠。人工糖精的甜味充斥口腔,一股子水果强行催熟的香气。所以说为什么神奇糖果能卖这么贵啊,明明那么难吃。

透子再次把左颊撑得鼓囊囊。

与其说是率领着庞大团伙妄图改变世界的王,根本还是个孩子。

她环视一眼整个房间,没有床、没有窗子、没有电视书本,除了玩具就空无一物。封闭在这个小小世界的王者尚且稚嫩,但是他已为他的子民对世界举起刀剑。

透子把头顶的飞机上好发条重新放回去。

要把想法传达给N才行,那个巨大的世界并不总是充满了伤害,人与精灵的相遇人与人的相遇……是为了幸福。

【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为了这样的理由我们才会遇见,彼此结下无可取代的羁绊。透子握住装着精灵的精灵球,仿佛回应她的心意,红白的精灵球在她掌心微微震动。

甜腻的糖果完全化掉,透子跳下滑板场,拉了拉自己的帽檐。

绝对要把自己的想法通过精灵对战传达给N!

2.

虽然被打败了,N的内心却一片轻松,无法成为英雄也就不用打破小精灵与那些热爱小精灵的人类间的羁绊,卸下负担的青年一扫眉宇间的阴郁,可以说是平静地看着自己养父的战败。

尘埃落定。

他呼出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胜利者,他和他的理念都被透子打败,托福也看到了自己的狭隘之处,自然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不过作为一个落败的王还动摇了自身信念,对坚信自己的电浆团的大家还真是万分抱歉。

对不起,大家,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N低着头对面的几个人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等到回过神来前冠军已经压着盖奇斯和切莲走了,只剩他和透子两个人。两个前一刻还是敌人的人彼此对视,谁都没有前进一步。

不能互相理解,也不能成为互相否定的理由……吗?

粉白棒球帽的女孩子看着自己,似乎想说些什么,N抢先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说。”

透子很自然走到他面前,褐色眼瞳直直注视着他。N扭过头,想了想还是侧身牵住透子的手,带着她走上王座前的长路。一路寂静无声,两个人的脚步声被蓝色绒毯吸收了,只有衣料的摩擦声和心跳清晰可闻。

透子紧紧拉着他的手一句不问,N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这种时候N偏偏不合时宜想起了小时候看见的,扒手猫和约克犬的婚礼。其实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顶多是模仿人类的一场游戏。当时N和朋友们非常兴奋,大家围成一圈,带着保姆虫织的绿色头纱的扒手猫和约克犬一起走到场中蹲坐,冷水猴作为主持人主持这场乱七八糟的仪式。那一天的阳光非常给力,毫不吝啬在场中的小精灵身上晕开光晕,以至于N对于婚礼总有一种神圣的印象。

快走到头了,N回头对上透子的视线。阳光从破开的墙壁投射进来,透子清澈的褐色虹膜镀上层金色。两个人彼此对视,握住的手谁也没有松。

这样简直像领着我的新娘子一样啊。

想到这里N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虽然眼前绿发青年的诉说娓娓动听,所言也是对于彼此相当重要的回忆——但是透子的注意力已经被更为瑰丽的珍宝所吸引,再分不出半点精力注意其他。

她仰着头,想要更多注视那副美景。

青年眼中笼罩雾霭的薄冰自被打败的那刻就逐渐消融,满含新生的喜悦,浅薄瞳色如同经过打磨的觉醒之石。那一刻透子只觉得纯粹的美,与看见一片新生的绿叶、一朵长在冰川的花、刚出生的小精灵破开第一块蛋壳并没有什么不同。

N说了什么走到前面去了,透子连忙跟上。对方却对着空中抛出了精灵球,白色的神龙精灵悬浮半空。

透子:“雷希拉姆……”

N:“你说过,你有梦想,那就去实现那个梦想吧——”

透子突然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N再次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了未来的轨迹,透子攥紧了手里的精灵球。

了解了N的想法,让N了解了自己的想法,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他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正因如此透子无法对N的离去做出挽留。

对于一直坚持的理想感到迷惘,面对有着不同想法并打败了他的自己,N认可了自己想法的同时本身的信念必须做出调整——起码对于现在的N来说。这是处于他对立面的透子无能为力的,她并不希望自己的想法影响N。透子可以陪伴可以引导可以是N的劲敌也可以是亲人,但在绝不能插手他的选择。

N跳上雷希拉姆的背:“——再见了。”

透子露出一个笑。

下次见面就轮到你把想法传递给我。

透子:“再见——”

轮到你来追寻我。

3.

举着相机的红发青年急匆匆赶到雷文市最著名的摩天轮,现在恰是傍晚时分,巨大的橙色圆日浮在地平线上,目力所及的一切都被漆成温暖的橙色。

赶上了。青年抹把汗,呼出一口气。

他是为了在摩天轮的制高点拍日落才来的,原本看led展板的天气还以为今天拍不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赶过来。结果不知怎么,异常的暴风雨突然就跑到16号道路去了,简直好像是有生命的生物一样。

不过真是万分感谢。

青年在心里三鞠躬,掏出钱夹向旁边的售票员买票。

售票员微笑:“先生,摩天轮需要两个人才可以乘坐。”

青年:“呃,那个……对了她她她、她有事。对,她有点事来不了。”

售票员:“欢迎下次约好再来,先生。”笑脸。

青年:“……”

你们不能欺负单身狗啊!爱护人类最好的朋友知道吗?还有秀分快啊朋友!

心想这次的行程就此泡汤,青年还是举起相机打算在摩天轮脚下拍些照片。

“请问我可以这位先生一起吗?”

来者风尘仆仆,看起来也是赶来的,礼貌道谢接过票后递给青年一张。

对方:“冒昧提出这种请求,不过我实在很想再坐一次摩天轮……嗯,只是几分钟。”

青年:“……不,我正好也要去拍几张照片。”

就这样两个人坐上车厢,在上升期间对坐着面面相觑,两个陌生人谁都没有开口,青年低头摆弄相机,旅人扭头看着窗外。在摩天轮机械平滑运转的冷硬机械声里,陌生所带来的警戒排斥里,橘色日光毫无所觉,自顾自的把暖意和温暖的光芒充盈狭小车厢,消融那微不足道却足够让人苦恼的隔阂。

美是有力量的。只要去注视就会感受到,旅人扭头:“你是职业摄影家吗?”

青年不知不觉也看着窗外,同样扎成一束的红发则被染成更深的红褐,勉强靠着蓝色珍珠的发饰扎拢。他听到旅人的话才反应过来:“哈哈,我这种水平说是业余都太抬举了。不过我觉得,想要让人看到自己看过的景色的话,果然还是相片吧。”

旅人不置可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落在他身上脸上,脑后束起的头发被染成深色的棕。明明看起来年龄相仿,有着相似的发行和着装,对方却在带着旅行的奔波劳碌时露出怀念着谁的表情了。

青年这样想着反应过来时已经按了快门。

旅人回头尚且一脸茫然,青年已经不好意思地道歉起来:“抱歉,下意识按快门的毛病老是改不了,总想着多带点照片回去。”

旅人:“没事。”

他对着窗外的风景露出了有点怀念的表情:“真想和她一起来啊,再一次做一遍摩天轮。”

沉默间呼出的水汽扑在玻璃上,旅人继续着自己无头无尾地叙述:“自说自话地离开又自说自话地回来……果然被讨厌了吧。但是吃了其他的苦头才理解了那个时候的话,想要把自己再次得到的、见到的、看到的毫无保留,再一次站在她面前对她倾诉啊。”

盘算着拍照最佳的角度,时不时调整焦距,青年无言地倾听着旅人的话。沉默里车厢上升到一半,这个高度观赏的风景已经相当可观。

像是确认了什么,青年对着玻璃哈口气,形成的小片白雾上浅淡地浮现出字迹——是上一个乘坐车厢的乘客留下的吧,像是小孩子间传递暗号的手法,下雨就会消失,所写的也无非心情或名字之类——

我在鹿子镇。

没有落款,也没说指定的对象,旅人灰蓝的瞳仁却猛然收缩。

青年:“大前天来的时候虽然是阴天,不过想着来都来了,就邀请等在下面的女孩子一起。坐了两趟就拍到了不错的照片打算回去,告别后女孩子还是等在下面。

“前天也是阴天,又遇见了那个女孩子,想着真有缘分啊,于是又邀请了。”

旅人:“……透子。”

青年:“后来想想她是为了坐遍所有的摩天轮才等在那里的吧。闹着玩一样写这些,明明下雨或者小孩子心血来潮就会被破坏,还是做完了这一切,为了传达不能明白告诉对方的信息。”

旅人:“……”

青年:“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她等的人,不过你们两人都是,露出怀念着某人的神情。”

在青年说完后的很长时间车厢都沉默着,就快到摩天轮的顶端了,落日余晖已经没那么肆无忌惮。旅人低声道了谢。

他站起身,打开车厢的门。

“雷希拉姆。”

高空的风里,白色神兽那双湛蓝的眼睛倒影着落日。

青年看着眼前洁白的、高贵的传说中的精灵,再次下意识按下快门。这一次需要道歉的主人已经跳到神兽的背上,已无法被追赶的速度奔向了远方——那是鹿子镇的方向。

洁白的身姿消失在天际,青年放下相机,落日余晖下金属质感的相机变得模糊柔软,他拍拍相机的头,黄色的狐狸眯着眼享受着同伴的抚摸。

做到了报答那个人的恩情的程度了吧,不过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

青年的身影逐渐膨胀成灰色的半直立的兽形,凯西摇摇尾巴,确认同伴的脱离意向后使用了自己唯一的技能。

……

夕阳落下的时候工作人员苦恼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只能边抱怨现在的人太急躁一边关上车厢门。

“真是……老是放小精灵进来会变成玩忽职守啊。”

夕阳落下,游戏结束,然而生活才刚刚开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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